一斛珠(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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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等相关请查阅前文

林太后唤了好几声,梅苏似乎才反应过来。这本是宫中的一场家宴,其乐融融,却因为梅苏的走神变得有些尴尬起来。林太后极为担忧道:“小殊,这些日子你精神不好,哀家听人说,你也不常进宫了,只是在府里呆着。御医说,你的病总是要活动活动才好。”

“大约是前面太累了。”梅苏勉强笑了一下:“难得有了闲的时候,竟总是在府里发呆,让姑姑担心了。”

“说来,哀家要去青云观上香,再住上几日。往日你与陛下最熟悉那里,陛下要在宫里主持朝政,不如你陪我去吧。”林太后说完这话,让梅苏明显掩不住惊讶道:“姑姑要去,自有云台观。那里向来接驾,安排的也齐全些。青云观萧条已久,您去怕他们安排不好。不如我陪您道云台观走一趟。”

“哀家已着人安排好了,明日就过去。你今日就在宫里歇下吧。”林太后没有给梅苏拒绝的机会,便又拉着皇帝快活的说了其他的话题。

梅苏没办法拒绝这个看似合理的要求,他得胜后,去过青云观。谢留做侯爷时也没有给这里有什么大的翻修,所以房屋岁月的痕迹透露出来。后来因为没有了谢留,宫里的俸禄供给虽然维持着,但是也克扣的多。几个小道士勉强维持,但他都不认识。当初谢留爱清静,除了宫里派来的几个洒扫的奴仆,也没有另外收什么徒弟。后来他们三个来了,跟着也来了许多伺候的人,这里才热闹过一阵子。正是因为热闹过,他重回青云观看到如此萧索的情景,才会不忍再呆下去。直到他坐在太后的凤辇上,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尽管他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切,谢留也如他所说从不曾反抗,但是他的心情仿佛看到了萧条的青云观时一般,总觉得自己仍是一场空,仿佛一觉醒来,一切都会随之而去。

林太后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便开口道:“到青云观是远些,山路也不好走,路上折腾你了。”

凤辇相对已非常平稳了,梅苏笑了一下道:“姑姑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能坐车来已经很好了。往日,若是敢坐车骑马上下,老师是要骂人的。”这话,他说完便有些不自在,便低下了头。

林太后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道:“小殊,知道哀家为什么要带你来青云观吗?”

“不知。”

“一来,哀家是为了感谢谢留。”林太后的话让梅苏抬起头,林太后看着那张有点惊讶的脸,才开口道:“当初你父亲逼宫之事,哀家其实……是不同意的。哀家是皇后,就算太子即位,哀家依旧是两宫太后。宣儿是个没主意的孩子,既不能威胁琰儿,也不能威胁哀家。先帝再怎么样,与哀家是患难夫妻,比起逼宫改变陛下的主意,对于林家来说接受既定事实更安全,可是我的弟弟不这么想。而事实上,如果没有谢留,我们林家已经满门身死,何来这无边富贵。他杀了你父亲,哀家弟弟,杀了三千赤军将士,他有罪。但是小殊,不能因为你的父亲是哀家弟弟,就改变他也有错的事实。三千赤军将士……也是因他而亡。”

梅苏的手微微颤抖起来,林太后握紧了他的手道:“哀家知道要你接受,自己的父亲曾经试图谋反这件事非常非常的困难。他一直都那么好,哀家也一直都将他当做最心爱的弟弟……直到他拒绝了哀家的劝阻。甚至……开始想要杀了哀家的丈夫,让哀家再次失去自己的儿子……”

梅苏有点艰难的看着林太后道:“您说父亲想要篡位。”

“哀家是他的姐姐,他要做什么,我都知道。”凤辇停下了,似乎到了目的地。林太后松开了他的手道:“我们进去吧。”

青云观似乎因为太后驾临格外清扫装点了一番,人多了起来,竟也有了几分生气。太后和梅苏进了正殿,示意伺候的人都可以下去了。她对着殿中救苦天尊的塑像行礼后,才又回身对梅苏道:“小殊,哀家知道你心里苦。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实在要恨一个人,就恨哀家吧。”

梅苏不敢置信的退后了一步,林太后却没有停下话语:“当初,你的父亲之所以轻信了宫里传来的消息,就是因为那是哀家派人告诉他的。他的行军计划也是哀家告诉先帝的。但是哀家没有选择,当先帝把哀家亲弟弟的谋反证据扔在哀家面前的时候,已经是顾念了夫妻情分。家族和弟弟,哀家只能选择一个。当时哀家和先帝做了交易,谢留会去劫杀赤军,造成被北疆蛮夷突袭的假象,以最小的代价消除隐患,而先帝为我留下林家满门。如果不是琰儿发现了先帝未病,察觉了蛛丝马迹,以为有人要陷害你父亲,特意跑去通知你。一切都应该如计划中那般,由活着的你接替你父亲的一切。”

梅苏再次退了一步,林太后含着泪上前握住他的手道:“小殊,放下吧。无论你有多恨他,那一切都不是他的错。先帝对谢留恩重如山,他要谢留动手,谢留不会犹豫也不会违抗的。如果你一定要恨一个人,就恨哀家吧……”

梅苏的唇颤抖了一下,半天才道:“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吃过的苦,都只是一场笑话?我报仇找错了人,我的父亲才是那个差点掀起血雨腥风的乱臣贼子?”

“小殊……”林太后伸手抹去他那么怔怔流出的泪道:“这都是哀家的错……让哀家帮你最后做个决定……放过他……也放过自己……你舍不得放手,哀家帮你……”

梅苏被她的话说的回过神来,他看着林太后半晌道:“你叫我来,是为了……调虎离山?你知道他没死,知道他在我那里,你要救他走?”

“我是在救你!小殊!”林太后忍不住提高些声音道:“这样下去,毁掉的是你!”

“你要带走他,现在就能毁掉我。”梅苏说完,推开了林太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外面的侍卫见他跑走,向跟着出来的林太后跪下道:“要带侯爷回来吗?”

“不必了。”林太后抬手道:“随他去吧。”

而在昔日的靖王府,现今的侯府,林太后的营救小队很显然受到了阻碍。而阻碍并不来自无法违抗太后手谕的侯府的人,而是他们要带走的正主谢留。卫队长从没想过谢留会拒绝离开,但他必须完成任务。所以当他以太后之名要强行带走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疲惫的男人时,才第一次感受到谢侯爷当初护国柱石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几招下来,他没有占到便宜,而谢留游刃有余的躲开了攻势的同时还护住了那个守在一边赶不走的侍女。一时间两方竟然僵持住了。最终,谢留取了一把匕首,割下一缕发递给了侍卫长:“太后诸多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是死人,无论如何再与太后有牵连,都只会让陛下难做。太后的担忧,我懂。请将此发带给太后复命,告诉她,谢留心坚如铁,请她放心。”

侍卫长接过发,犹豫了一番。毕竟闹大了确实也难以收拾,既然有复命之物,不如先行退回,请了太后的旨意,再看下一步如何是好。

也正是因此,梅苏一路策马回府,进了内院才从马上翻身下来,冲进屋里看到阿苑正在给坐在桌前的谢留倒茶时,不由的愣住了。谢留则将棋子在棋盘上放下,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梅苏道:“你不是陪太后去青云观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梅苏环视了四周,许多摆设都有所不同,仿佛是重新布置好的,便开口道:“您和人动手了?”

“谈不上动手。”谢留又放下一颗棋子:“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毕竟内卫的功夫还是不及上过战场的军士,也没怎么动劲儿。”

梅苏示意阿苑离开,他站在那里看着那个安静坐在那里的人的侧影道:“你为何不走?”

“小苏,你是我的徒弟。你想什么,我知道。如果走能解决一切,我来的第一天就会走。这里管不住我。”

“你知道我父亲当初要谋反。”

“他没有谋反。谋反这件事,需坐实了,才算是谋反。搜出的一些僭越的物品,我至今仍信他是被栽赃的。但是这种相信对于陛下来说没有意义。我说过,陛下认为他有不臣之心,那么一切解释都会显得苍白。他有没有做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让最少的人流血。”谢留说着,停下了下棋的动作,他回头看着眼睛泛红的梅苏:“我不知道你会在那里,所以我迟疑了。如果我当时就杀了你,你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小苏。”

梅苏的手颤抖起来,那天谢留说“如果你那时候就死了……”没说完的后半句话原来是这样的……原来是“你就不会吃这么多苦了……”

“人心不能操控。”谢留叹了口气:“我即便知道杀了你最好,但却还是没有抽出刀,想着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你或许会活下来。你取下面具找我复仇的时候,我心里是高兴的。我一直在等着你回来找我,也等到了。小苏,如果我觉得你学不会,就不会倾囊相授了。你觉得我没有看着你,事实上,我在看着你,小苏。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梅苏向前走了两步,他跪倒在谢留的膝前,伏在他身上哭起来,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谢留抬手迟疑了一下,才轻轻的抚了抚他的背道:“小苏,事已至此。不如放下吧。”

那哭泣稍微缓和了些,慢慢停住了,但是埋在他怀中的男子并没有离开。谢留有开口道:“你想要的,都已经得到了。放下不是放过我,而是放过你自己。”

“老师……当真如此绝情……”梅苏哽咽着抬起头:“老师是恨我,怨我吗?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可能……没有一丝可能……”

“小苏……”谢留打断了梅苏的话:“昔日我舍弃富贵利禄入青云观时,先帝问过我,是否绝无商量的余地。我对先帝说,我心如磐石,不可更改。刚刚,我让来带我走的人告诉太后,我心坚如铁,请她放心。正如我前几日对你所说,你要学会接受,这个世上有些事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了。人心更是如此。”

梅苏抿起唇,似乎几次想要站起来,都没能成功。谢留伸手扶了他一把,看着他有些失落的站起身,没有说话准备离开,走到门前了,他停住但是却没转身,他的手握住门框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克制自己。谢留终于还是开口了:“小苏,虽然我没有办法像你所说的爱我那样回应你。但是,在这个天下,你仍然是唯一一个我刀下活着的人。或许你已经不再把我当做你的老师了,但是在我心中,你仍然是有资格继承我一切的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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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观原本是前护国将军谢留曾经的清修之地,虽然荒过一阵子,后来因为太后驾临,皇家似乎又想起这块风水宝地,重新设下了关卡,打理干净了,再次成为了曾经那座属于皇家的道观。据说太后特意请了新的道士做观主,为当初牺牲的赤军战士祈福。陛下也下令不许未有他手令者不得轻易靠近,打扰清修。自复建后,除了那位林小侯爷三天两头上山跑,也没人能进去探究一二。

“先生……”阿苑停下扫把,擦擦头上的汗,看着一身道服的谢留:“原来您是道士。”

谢留手上的活没停下来,一边扫一遍道:“阿苑,你歇歇吧。清扫这里对你来说还是太累了。”

“我既然要跟先生来了,当然不能偷懒。”阿苑又开始扫起来:“不过,我自从来了这里,倒是有一样进步了。”

“哦?什么进步了?”

“养花啊!”阿苑开心道:“山上的花,随便洒洒水就开的很好。”

谢留笑道:“那哪里是你养的,那是山养的。你洒水与不洒水,山中的花自有天养着。”

“先生这么说,那府里园丁们种的花倒是没意思了吗?在漂亮也不如这山里的活泼。”阿苑疑惑道。

“也不是这么说。”谢留将赃物都扫进簸箕,又倒进大筐里,归拢好后道:“世上的花草多种多样。有些是天生在花园中为万人瞩目的,没人呵护着它便活不了那么鲜亮,扔在山里就会死。山里的花硬要小心呵护,反而会死,倒不如在这里随便的长,生死由天来的快乐。”

“可山里的花,会寂寞吧。”阿苑继续问道:“没有人欣赏,开的热烈也难免会孤寂。”

“山里的花,并不为人欣赏才开放。它只是想开便开了,它为自己,为时节而开。”谢留拿起自己和阿苑的扫把道:“好了,不要这么多问题了。我们回去吧。”

“那阿苑也可以做道士吗?”小姑娘跟在谢留的身后,仍不停歇。

“别在我这里做就行。”

“为什么?先生?”

“因为我嫌吵啊……”

“先生是在说我话多吗?”

“……”

“先生为什么不理我?”

“我在想小苏什么时候把你嫁出去?”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个带着笑意的男声道:“老师您只要吩咐,我这就把她打包带下山处理了。”梅苏一身的白袍,上山却没染上什么尘土,仍旧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没有半点狼狈。

“你这话,可不像是要她嫁人。”谢留看了一眼站在那里就自动发光的学生,从容的接受了他上前接过自己扫把的动作,乐得轻松:“今日这么早上山,吃早饭了吗?”

“饿着肚子,来讨老师一口吃的。”

“我这里只有剩下的半碗糙米粥,一会儿让阿苑再给你热半个玉米饼。”

“皇家道观的早饭总是这么朴素……”梅苏还没抱怨完,就看谢留一个眼刀过来,他缩了缩脖子,很快转了口风:“俭省,惜福。我懂,老师。”

梅苏这边吃着早饭,谢留说是有事,没陪着他,转身不见了。梅苏知道他的习惯,大约是闲不住的去做点零碎的事,便安心吃饭,打算吃饱了再去找他。而谢留这边出了门,纵身三两下跃上了后山,走了一段,来到一隐蔽处。拐进一个小凉亭,这才单膝跪下行礼道:“罪臣见过太后。”

一身寻常百姓服饰的林太后显然是微服出巡。她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谢留道:“哀家没想到小殊他这么早就上山了。本来以为陛下拖着他,哀家已经尽快来了,还是晚了些。”

“太后想见罪臣,召唤罪臣前去即可。”

“谢留。你当真不知哀家为何?”林太后忧虑道:“当初哀家让人去救你,你为何不走?长平等着你,你不念着自己,总要念着他们母子。”

“罪臣若是一走能了解此事,罪臣早就消失与世间,不为太后添麻烦。小侯爷之前受了苦,若不能好生安抚,后患无穷。”

“你所说哀家何尝不知。”太后皱起眉:“可是哀家了解小殊,你的退让和服软只能制造眼前的和平。你心坚如铁没有用,他的个性你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块铁,他要下了狠心,也是要给你焐热的。更何况,人性贪婪,这些年你还看不透吗?小殊他是人,自然也会食髓知味,得陇望蜀。他已经到口的东西,你让他吐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也不要抱这样的幻想。”

谢留似乎犹豫着没有开口,林太后最后又叹了口气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谢留。若是拖到最后,小殊泥足深陷,哀家也救不了你。哀家最后问你一次,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这是哀家为了报答你当初为林家做的,而给你的机会。你走……还是不走?”

谢留终于抬头了:“小侯爷机智聪敏,您才到他府中搜我,如今虽是表面答应了我在这里清修,但小侯爷定然心里对您也还有戒备。现在就走,无非落实了他的猜想,反而不美。陛下一向更听小侯爷的,加之如今小侯爷才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太后若是因我这样的罪人和陛下起了间隙,反而不美。不如先按兵不动,一年半载后,再徐徐图之。务必一击即中,我消失毫无痕迹,才能让小侯爷彻底死心。”

“他只会没办法,但不会死心。”林太后有些无奈道:“你说的有理,你是他的老师。如何做,你来安排。人心都是肉做的,谢留。你对小殊如此无情,哀家心中也难受,若是可以,哀家也希望他能实现他所有的愿望。哀家如今只有他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若能应他的,我都会应的。只是这件事,对他来说太危险了。哀家作为姑姑,与其让他无法自拔,倒不如先动手替他了解。”

“小侯爷会理解太后的苦心的。”谢留仍旧单膝跪着:“昔日先帝救了罪臣,太后对罪臣的爱护与关照,罪臣没齿难忘。太后的心愿,罪臣竭尽全力,不惜一切都会达成。罪臣心如铁石,就算焐热了,也不会熔化。请太后放心。”

林太后看着那个年纪虽长,但仍有少年时如玉面容轮廓的男人。他心坚如铁,她是信的。他一定会听从自己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她也是信的。她最心疼的小殊一腔情义,最终到底是错付了。这么想着,她闭了一下眼道:“谢留,你走时,哀家就不送了。”

“罪臣……”谢留似乎也有些伤心:“罪臣昔日曾发誓,永保太后安康。先帝去世时,罪臣被捕,未能为先帝行臣子之礼。如今罪臣对太后又不能侍奉左右,效犬马之劳。先帝与太后对罪臣厚恩,来生结草衔环,再行报答。”

林太后不忍心,闭了眸子挥挥手道:“你去吧。但愿我们就此……不再相见,各自安好。”

梅苏吃晚饭刚出门到了院子,就看到谢留正在撒谷子,喂常住在道观的鸟儿们。便也凑上去摸了一把在自己手里,站在谢留身边一起喂起来,口中还道:“少年时,我还偷偷捉过鸟去吃,被老师揍了。现在想来还疼。”

“知道疼,就不要伸手捉。”谢留将谷子都撒在地上,看着鸟儿们拥成一团。

“可是真的很好吃啊。”梅苏笑的眉眼弯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只要吃过就忘不掉那个味道。老师这里的不能捉,围场的总能猎来吃吧。我那之后,每年跟陛下行猎时都会打来尝鲜,现在也是。所以老师不必担心我伸手偷您的鸟了。”

谢留没有说话,听着梅苏跟他讲开发的几种烹制方法,一边讲一边流口水的样子虽然傻的有点可爱。可是谢留想到了刚才太后对他说过的话“人性贪婪,这些年你还看不透吗?小殊他是人,自然也会食髓知味,得陇望蜀。他已经到口的东西,你让他吐出来,这是不可能的,也不要抱这样的幻想。”一旦尝过了有多好吃,就再也不会忘记,更不可能放手。谢留抬头看向喂着谷子还在咽口水的梅苏就知道了,太后说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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