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治疗

抽风继续来一发~可以看做和洗澡那篇是有联系的独立短篇。脸上的伤口是电影原创的,据此散发了脑洞。这么重的伤,当初治好它的人,应当是埃尔隆德无疑吧~~~~

埃尔隆德第三次折断笔尖的时候,看着羊皮纸上氤氲的一大块墨迹,叹了一口气。林迪尔将他要的书放下,看到他折断的笔尖道:“我再为您换一只。”

“算了。”埃尔隆德站起身:“断了三支了,大约是梵拉提醒我,应当离开书桌了。”

林迪尔笑了一下道:“加入公主殿下的下午茶,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个好主意。”埃尔隆德站起身,刚刚离开桌前,就敏锐的听到了来自外面的骚乱,紧接着是“达达”的马蹄声,和此起彼伏呼唤着“王子殿下”的声音。埃尔隆德走出房间,站在露台上向外看,金发的少年骑着白马闯入了他的住处。这不是莱戈拉斯会做的事,他一般会在入门的时候就下马,然后恭敬的等待侍者通报他。

金发的少年在楼下勒住了马,抬头看到二楼露台上站着的埃尔隆德,翻身下马。林迪尔刚从室内跟出来,只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还没说完,就看到密林金发的王子已经身形灵活的直接翻身,攀上了二楼,他跳进露台的时候,林迪尔吓的向后一退。这位王子的父亲虽然刻薄的让人难以承受,但是礼节却是十分周全的,小王子虽然活泼,但进退有度。这样失礼还是第一次。

埃尔隆德看着气喘吁吁的少年,甚至没有来得及行一个完整的礼,便抓住了自己袍子宽大的袖子,连带着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请您……请您救救ada……”

密林王子的手在颤抖,从他认识这个小王子以来,这位被自己的父亲视为掌上明珠宠爱的少年,似乎从来不知道“怕”怎么写,也不知道“恐惧”为何物,这样的失常只能说明,瑟兰迪尔很严重。

尽管埃尔隆德内心也十分担忧和焦急,但是他知道自己此时更重要的是稳住小王子的情绪,了解更多有用的信息,以便尽快的帮助瑟兰迪尔。他示意林迪尔端上了一杯水,很快的从莱戈拉斯口中得知了瑟兰迪尔的情况。在于北方巨蛇的战斗中,瑟兰迪尔受了重伤。尽管他看似已经痊愈,但是忘记晚安吻的小王子,再折返父亲寝室的时候,发现了真相。

“ada的左脸颊还在流血……”莱戈拉斯的眼中还含着泪:“他虽然每天晚上都在我睡觉后让御医来给他治疗,但是根本没法止血。御医告诉我,他没有办法止住那带有魔力的伤,每天伤口都在重新渗血。ada只能暂时用法力掩盖脸上的伤痕。可是,御医说这样只会加重他的伤情。”

埃尔隆德站起身,匆忙的吩咐刚刚为莱戈拉斯又端来点心的林迪尔道:“放下这些,把我的马牵出来,我去收拾一下药箱。我要离开几天,瑞文戴尔交由你来照看。”

“您要出门的话,要安排卫队……”

“去牵我的马就够了。”埃尔隆德说完,又侧头对小王子道:“你在门口等我,莱戈拉斯。”

埃尔隆德在路上才知道,莱戈拉斯被那伤口吓到后转身就带了弓箭,骑马来找自己。也就是说,瑟兰迪尔从理论上并不知道他的儿子去哪儿了。

“殿下,跟着王子的人因为马的脚力不够快而跟丢了,已经在四下寻找了。可是还没有消息。”陶瑞尔很明显是刚刚寻找回来,气息还有些不稳。

“往戴文瑞尔的方向找……”瑟兰迪尔皱着眉头,忍着脸上伤口的疼痛:“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一定是自作主张去找埃尔隆德了。务必截下他。”

瑟兰迪尔还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他虽然下令截住莱戈拉斯,可是看看天色,以莱戈拉斯的身手,大约已经带了埃尔隆德从戴文瑞尔向密林返程了。一想到那位人人歌颂的智者,瑟兰迪尔就觉得自己的头开始痛的超过了脸部的伤口。他脸上的伤口是有点吓人,所以他才没有想要让莱戈拉斯看到。再给他几天功夫,他就能压制住。可是那个尽忠职守又太过呆头呆脑的御医简直让人想拿刀切成八块。他明明能控制伤情,却形容的仿佛得了绝症一般。莱戈拉斯从小到大,脸上第一次露出那种惶恐的神色。他努力了几百年的心血,还真是……一朝灰飞烟灭。

果然,傍晚的时候,陶瑞尔匆匆来向他汇报。王子殿下和埃尔隆德大人进了密林,马上就到宫殿了。

“殿下,您要在哪里见领主大人?”陶瑞尔请示道。

瑟兰迪尔捂住左边一到晚上就开始疼痛的伤口道:“就在这……”

虽然在寝室见埃尔隆德大人这样身份的贵宾有失礼貌,但是考虑到自家王上的情况,陶瑞尔并没有多想,只是匆匆出去,将那位医者带来,减轻王上的痛苦。

“我进去为瑟兰迪尔殿下治疗……”在寝室的门口,埃尔隆德这样安抚那位焦急的王子:“殿下在这里等,好吗?我有把握,很快就好。你的父亲不会有任何危险。”

“我看着不行吗?”莱戈拉斯紧跟着埃尔隆德,却看到那位长者对自己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那会让他担心你。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莱戈拉斯没有再坚持,只是点点头,看着埃尔隆德带着药箱进门。然后自己靠着关上的门坐下来,等待着结果。

瑟兰迪尔的伤口很痛,虽然他总是安抚臣下,说自己就要好了。但是那种鲜明的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再过两天还没有缓解,他就要自己去瑞文戴尔走一趟了。每次只有在被伤痛折磨的磨牙时,他才能想起埃尔隆德的好处来。就像是现在,他走进来,就带着那种特有的草药的香味,抚平人精神的紧张。

穿着长袍的黑发精灵快步走到疼痛到弓着身子的金发精灵身边,没有来得及寒暄,便伸手捧起了他的脸,仔细的看着他的伤口,然后皱起了眉头,打开自己的药箱,一语不发的开始配药,然后往脸上的伤口上敷。药接触到溃烂到少了肌肉的肌肤,几乎是发出了“吱”的一声,瑟兰迪尔握着座椅的手一紧,硬生生的将扶手握断了。

埃尔隆德看了一眼那阵亡的椅子扶手,缓了动作道:“您恐怕要忍着点,这种要必须快点上才有效。”

“你有啰嗦的空早就涂完了。”瑟兰迪尔疼的咬牙切齿道。

埃尔隆德的药确实有奇效,经历了一开始的剧痛后,血渐渐的止住了,不再需要他用尽全力压制伤口,那些伤口开始结痂,迅速的形成了巨大的伤疤。

瑟兰迪尔感到完全不痛了之后,才准备抬手去碰自己的脸,却被在配药的埃尔隆德止住道:“请您不要动!”

瑟兰迪尔虽然并不喜欢被人指挥,但是他非常明白听医生的话有多少好处。他的手停在一半,放了下去。

埃尔隆德拿着一瓶调制好的药剂,走到瑟兰迪尔身边道:“您这次对伤势的轻忽非常危险,北方巨蛇的攻击是带有魔法的,即便精灵的修复能力也不能起到作用。您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您,您的面容日后恐怕需要法力来掩盖伤口,直到西渡后,用精灵的泉水清洗,才能够复原。”

“对于一个战士来说,这就够了。”瑟兰迪尔接过他递来的药剂:“喝了这个就没事了吗?”他说着,似乎是因为脸上疼痛的消减,而有心情和这位领主聊点别的:“您应该换身衣服骑马来。”

埃尔隆德穿着的是居家的长袍,骑马在密林里的路程已经让他的袍子边缘十分残破了。瑟兰迪尔看着那破破烂烂的边缘道:“您放心,我虽然热爱财富,但是还不至于是非不分,没有感激之心。更何况,想也知道莱戈拉斯这次一定吓坏了您,我会给您应有的报酬……”

“是您吓坏了您的儿子。”温和的埃尔隆德难得打断了瑟兰迪尔的讲话:“我并不需要您的报酬。我是因为王子对您真挚的爱与关怀而来的。现在,治疗并没有结束,请您不要再说话,加重您伤口的负担,还有最后一项治疗要做。当然也请您原谅我的冒犯。”

瑟兰迪尔有些奇怪:“伤口已经好了,不是吗?”

“我刚才说过,您似乎并不关心。北方巨蛇造成的伤口是带有魔力的,因此也只有魔法才能消除它。在强大的药剂也只能暂时让它稳定,只有魔法才能让它完全结痂,以便您的魔力掩盖伤口。”

“所以,我应该派人去请一位迈雅来吗?”瑟兰迪尔看着自己手中的药剂:“那这又是干什么?”

“您来不及找一位迈雅,我的药可没有那么灵。而且我刚才说了,还有最后一项治疗,只要您原谅我的冒犯,您今晚就能痊愈。”埃尔隆德说着,走近了瑟兰迪尔,近到了一个让瑟兰迪尔觉得有些失礼的程度。他皱着眉道:“我并不认为您还能做出什么更冒犯我的事。”

瑟兰迪尔的意有所指,让埃尔隆德笑了一下:“您能这么想,令我感到放心。请您喝了这瓶药剂。”

瑟兰迪尔将药剂喝下后,感觉有股热气涌上了自己的面颊。埃尔隆德伸手抚上他的伤口道:“殿下,强大的魔法必须用同样强大的咒语来解除。我并不是一位迈雅,所以没有他们强大的力量,可以用意念传达我咒语的魔法,所以我只能采取不太妥当的方式,让您好起来。”

瑟兰迪尔并不太明白他不妥当的方式是什么,直到他俯下身,将唇贴在了他的伤口上。几乎是同时,瑟兰迪尔差点伸手把他丢出寝室,却如同曾经那样被按住了胳膊道:“请您相信,我并无意冒犯。若有其他的办法,我也不会初次下策。莱戈拉斯就在门口等着您痊愈的消息,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瑟兰迪尔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但他有点不自在的向后靠了靠,这使得埃尔隆德不得不更低的俯下身子。椅子的扶手刚才已经被瑟兰迪尔握坏了,为了支撑自己奇怪的姿势,埃尔隆德不得不将两只手撑在瑟兰迪尔的身边,他的唇贴在有些狰狞的伤口上,轻声的念着古老的咒语。伤口的面积并不小,因此埃尔隆德不得不从眼角如此一路向下,直到下巴,又蔓延至颈间。

那些本来已经丧失了触觉的伤处似乎真的因为咒语而慢慢地好起来,证据就是瑟兰迪尔开始慢慢的能够感到触碰在自己伤口处念着咒语轻轻动着的唇,以及睫毛划过的感觉。结痂僵硬的伤口似乎也在恢复正常肌肤柔软的感觉,这让瑟兰迪尔觉得,埃尔隆德的医术是值得他付上一箱金币的。

所有伤处都念过咒语后,埃尔隆德起身离开了瑟兰迪尔,然后又伸手抚过他的伤口。瑟兰迪尔看到对面的镜子中,自己的面容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埃尔隆德解释道:“这是一个简单的医疗术,它可以保证您到西渡为止都能保持您现在的样子。它唯一的缺点在于,需要您克制自己的情绪。对别人来说,我信心满满,但对于拥有强大力量的您来说,它似乎显得有点不够稳定我当然知道,对于作为战士的您来说,容貌并不值得太过在意,但是为了不让莱戈拉斯担心,还请您控制自己的情绪。”

瑟兰迪尔难得没有反驳,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埃尔隆德一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当然,如果行踪不定的迈雅路过密林,能请他再为您加固这个咒语,是再好不过了。不然可能要麻烦您每隔一段时间到瑞文戴尔一趟,让我帮您消除残留的隐患,直到完全清理干净。”

埃尔隆德出了瑟兰迪尔的寝室后,果然看到了焦急等待的小王子。密林的王也走出来,再三的向自己的儿子证明,他已完全康复。

密林派出了卫队护送埃尔隆德回去时,密林的王难得拿出了一箱金币作为酬谢,却被婉言谢绝了。“如果您感谢我的帮助,请记得每隔十年到戴文瑞尔一趟,让我帮助您彻底清除魔法的残余。”

大约六十年后,莱戈拉斯在一次拜访埃尔隆德,被邀请一起喝下午茶的时候,再次提到了父亲的伤口:“当初多亏了您,您真是一位仁慈的人。这么多年来,也一直为ada的伤口竭尽心力。您总是拒绝ada给您的金币,让我们感到非常过意不去。”

本来在倒茶的林迪尔听到金币两个字,瞪大了双眸,他还没开口,埃尔隆德就率先开口道:“我感受到您对父亲的爱,这让我感到十分美好,我已取得了我应得的报酬。算来,过几天,您的父亲就又要来瑞文戴尔疗伤了,您要在此等他,与他一同回去吗?”

“父亲刚刚传来消息,我正要告诉您。密林已经寻得了甘道夫的行踪,大约这两日就请他到密林。父亲还记得您的嘱咐,只有迈雅才能帮他一次解决所有的问题。”

埃尔隆德微笑道:“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莱戈拉斯看着在夕阳中笑的如同梵拉使者的埃尔隆德,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句话中,似乎带有那么一点点……失望?

而此时的密林,甘道夫的魔杖离开了瑟兰迪尔的面颊道:“好了,殿下。请您放心,伤口不会再复发了。不得不说,埃尔隆德大人的医术真是超乎想象。本来听了您描述的情况,我以为会更严重一点,没想到会康复的如此快速。”

“他会很高兴听到你这么说。”瑟兰迪尔抬手触摸着自己的面颊,感受到上面留下的魔法。灵力充沛,但是因为透过魔杖传来,显得有点冰冷,不如埃尔隆德的魔法,带着温暖的气息。

“我真想立刻去讨教他。”甘道夫有点兴奋:“我第一次见到为草药施咒,可以有如此深入肌肤的力量,真是令人称奇。”

瑟兰迪尔的眉头微微皱起:“为草药施咒?”

“是的。埃尔隆德大人并没有魔杖,他的咒语必须附着在草药上才能发挥效力。”甘道夫解释道。

瑟兰迪尔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您怎么知道他不是采取了别的办法?”

“这就要问您了。”甘道夫看着瑟兰迪尔道:“他难道不是为您敷的草药吗?”

瑟兰迪尔梗了一下才道:“当然是草药。”

“那就对了。”甘道夫继续解说:“您和埃尔隆德大人都是精灵,按说他是可以通过肌肤接触的方式,在您的伤口处念咒语来达到更好的效果。可是完全没必要这么做,那样他还要花点时间清除自己身上沾染的魔法,太过麻烦,不如直接在草药上多施一点咒语。下次见到他,真应该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莱戈拉斯口中已经被甘道夫完全治愈的瑟兰迪尔本不该再出现在瑞文戴尔了,可是莱戈拉斯前脚刚走,这位殿下便出现了。林迪尔看着自家领主一边在瑟兰迪尔殿下的双刀下闭闪,一边解释:“你听我说!当时真的是情况很紧急!这是最好的办法!它很有成效不是吗?”

林迪尔看着越来越多的公共物品毁在瑟兰迪尔大王的都刀下,扯出一卷羊皮纸,开始计算损失,打算尽快寄到莱戈拉斯王子的信箱,连带这几十年的治疗费一起,不知道能不能要到。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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